白马烈士陵园
白马烈士陵园
1976年12月建于铁佛村天子坟,2009年11月迁建于白马镇六方坪山堡上。现安葬革命烈士23名,其中21名为武隆白马山战斗烈士。在1949年11月21日至23日的武隆白马山战斗中,共有400多名解放军指战员为打通解放重庆的道路献出宝贵生命。
10月30日,巍巍白马山北麓,白色的纪念碑静静地矗立在白马烈士陵园里。这里安葬着在白马山战斗中牺牲的21名烈士,其中留下姓名的,仅有3人。
“革命烈士永垂不朽”纪念碑上,八个殷红的大字在阳光下熠熠生辉,每一笔每一划都好似诉说着往昔那段波澜壮阔的历史。
设防
白马山位于武隆县城西南面,东北面山路崎岖、悬崖峭壁,下有乌江天险。西南面崇山峻岭、森林密布、人烟稀少。腹部川湘公路呈“之”字形横贯其中,有上18公里、平18公里、下18公里之险,是镇守渝东南的重要门户。
为了守住重庆外围的最后一道大门,蒋介石派儿子蒋经国携带他的亲笔信和3000两黄金,亲自到武隆江口督励宋希濂。宋希濂将仅剩的3万兵力全部布防在白马山。
“白马山战役是解放重庆时最为残酷的一场战斗。”重庆市武隆区档案馆党史科工作人员江华说。
当年的战役有多激烈?今日重庆记者一行重返白马山,试图去还原那段历史。
我们从镇上出发,沿着“之”字形盘山公路驶往大山深处。山腰一处山壁上,红色的“豹崖”二字格外显眼。这里就是解放军歼敌两个团的“豹崖围歼战”所在地。
1949年,人民解放军突破乌江防线后,继续沿川湘公路急速西进,向南川方向展开大规模追歼战。面对解放军的强大攻势,国民党在白马山一带设置了四道防线。
第一道防线——万家垠,峭壁悬岩,地势险要。川湘公路从武隆县城的长途河大桥沿山绕18个“之”字拐至出顶。敌军在“之”字拐和山顶公路旁修筑工事,设置炮兵阵地,居高临下,控制公路小道。
第二道防线——风吹岭,地处大岩断头,山峦重叠,易守难攻。敌军驻满公路沿线民房,企图死守断头垭口。
第三道防线——大陆垭,弯深谷狭,进口两侧有对峙的大小山头,公路绕山而进,是川湘公路的要隘。敌军在山头上设岗哨和大炮,重兵镇守沿途公路。
第四道防线——茶园,属碑垭乡的一个小村,地处川湘公路右侧半坡上。敌军把老百姓全部赶走后,在四周要道设置岗哨,企图阻止解放军从碑垭进攻。
激战
在白马山顶,解放重庆暨白马山战斗主题展览馆(以下简称“展览馆”)去年9月建成,展览馆负责人黄旭东每天的工作就是给来参观的人讲解这段历史,“这里面有很多珍贵的历史照片,我们通过数字技术,走访了大量经历战役的战士、当地的老百姓,以及根据遗址地图,进行实景拍摄,视频‘复原’了部分当年的战争场景。”
“这是万家艮位于武隆县城出来的第一个制高点,地势险要,易守难攻,敌人在此设置了炮兵阵地,如果从正面进攻则损失惨重,于是我军采取了迂回战术。”黄旭东说,11月21日晚,我军布置了一部分兵力正面佯攻万家艮,同时,主力部队从土坎横渡乌江,从侧面的悬崖峭壁攀登上山,兵分三路偷袭。
22日拂晓,解放军在风吹岭附近展开围歼战,经过三小时的激战控制了制高点,与正面进攻的解放军两面夹击,瓦解了敌军的万家艮防线。
白马山地势险要,山路崎岖。当时,我军一个步兵配备一支步枪、一把刺刀、四个手榴弹、四个地瓜弹、180发子弹、圆锹等装备,负重高达五六十斤。在如此高负重的情况下,战士们依然健步如飞。
黄旭东说,在敌军第一、第二道防线激战的同时,我军另一主力部队也到达了大陆垭口,歼灭了敌军两个团的兵力,攻破第三道防线。22日早上,敌军的第四道防线茶园也被击破。
23日,我军又在豹崖围歼两团敌军,在黑大桥击退罗广文援兵。至此,在历时三天两夜的白马山战斗中我军大获全胜,毙敌3000多人,俘虏1万多人,为解放重庆及全川打开了通道。
豹崖就是当年的战斗点之一
在这场战斗中,我军400多名指战员壮烈牺牲。事后,武隆曾专门组织人员进行了烈士遗骸的收敛工作。但大部分烈士却由于无法寻觅信息,只能埋葬于白马山上。在白马烈士陵园和白马山战斗主题展览馆内,人们用纪念碑和照片、视频,缅怀他们的英勇事迹。
亲历
10月30日下午2点,我们在半山的铁佛村见到田以信时,他正在自家院子里看着《“不忘初心牢记使命”优秀共产党员先进事迹选编》,一边勾勾画画地做着笔记。
83岁的田以信是一名老党员,从小在白马山长大,白马山战役打响时,他才8岁多,一家人和很多老乡一起,在山洞里躲着。“对面打仗的地方就是今天的豹岩村一带,那个子弹像红辣椒一样在天上飞,嗖嗖嗖的!”回忆起当年的情形,田以信滔滔不绝。后来,等一家人回到家时,田以信的母亲朱跃珍在家后面的苞谷秆地里发现了一名大腿受伤的战士,朱跃珍把他扶回家,请来医生帮他看腿,每天去采草药帮他敷药,一家人照顾了他一个月。
田以信说,这名战士伤好了之后,非要报答他们,在家里帮干了一个月的农活才离开。“人民解放军,为人民打天下,为人民得自由。”这些儿时的记忆,对田以信的人生影响很大。后来他入了党,一辈子都在白马山生活,当过村党支部书记,看着这里的生活越来越好。
文|今日重庆记者谈书
图|今日重庆记者李野